蜀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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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雍】养虎为夫•番外一by叶子

  ★ooc预警,内含疯批13,雷者侮辱。

  ★正文养虎为夫 

  

  养虎为夫•番外篇一

    

  文/叶子

    

  自从登基后,胤祥不再像从前总带着面具,就像四哥做亲王时能很好压匿情绪,当了皇帝反而放纵了性情。胤祥偶尔也想要任性一下。

    

    ……

    

    有时候并不是很理解四哥对江山的看重。胤祥性子淡,对很多事情并不是很在乎,只有四哥眼里重要的东西,他才会重视几分。

    

    四哥跟旁人不同,那个谁都讨厌的顾尚书,就连皇父对他也是又喜又恶,偏偏四哥很敬佩。记得顾八代卒逝时,去吊唁的朝臣少得可怜,曾受学的皇子更没有一个前往,唯有四哥亲临祭奠,庄庄重重给这位清廉到贫无以敛的大臣上了一柱香。胤祥不明白,其他兄弟都厌烦的顾八代为何独独受到胤禛看重。

    

    顾八代丧事十分简陋潦草,唯有灰蒙蒙的天空能为这位廉臣掉几滴泪水,绵绵细雨湿凄凄落下,四哥望着萧索的灵堂,神色怅然。胤祥那时便明白四哥喜欢这样的人,所以后来,他总会特别留意这样的官员,四哥果然很喜欢,就如田文镜,鄂尔泰,李卫……

    

    有人亲近四哥,胤祥并不是不在意,他之所以能忍受四哥身边熙熙攘攘站满别人,是因为他有自信能让自己成为四哥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前世被皇父圈禁,他故意不爱惜身体,让自己染上腿疾,一来为换取皇父怜悯,皇父就算顾忌名声也不得不早日放他出去。二来,便是换得四哥独有的关怀和温情。

    

    每当四哥或关怀或温柔或饱含其他情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胤祥便感觉心中充胀着某种莫名的喜悦,那种没有节制的情感,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美好到让人沉溺上瘾。太过美好的东西,总会害怕失去,有时候胤祥甚至想过杀死自己同四哥完全融为一体,可他知道这个想法太疯狂会吓到四哥,他忍耐下来了。

    

    他知道不能奢求四哥有自己对他这样的感情,但他一定要成为他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哪怕有一日死了,也要在他心中留下抹不去的痕迹。他知道四哥喜欢什么样的人,他学着四哥喜欢的臣子,将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性情神态都极尽向他最爱的模样靠拢。他记得四哥很欣赏张廷玉,于是他凡事效仿张廷玉,甚至做得比他更好更出色,果然四哥望向他的目光越来越欣喜热切。

    

    他帮他设计衣饰玩物,想尽一切办法讨他开心,四哥下旨赞誉赏赐,他做出恭顺谦卑的样子,一次次推拒赏赐,却独独留下他亲笔书写的御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昏黄的烛火下一遍又一遍抚摸着他给他的评语。

    

    后来病入膏肓,胤祥望着玻璃镜里风华不在的自己心中刺痛。他不愿这副灰槁的模样落在四哥眼里,他在他心里应该是最完美的,所以临死避开了与四哥的最后一面。他知道四哥不会忘记他,他会活在他心里,而这未尝不是同他融为一体的另一种方式?

    

    雍正八年五月初四日,和硕怡亲王殁。

    

    ……

    

    胤祺和胤禛曾一同养在孝懿皇后膝下,胤禛是个念旧情的,对胤祺这个弟弟多有爱护,哪怕上世胤祺犯过浑,气得胤禛险些厥死过去,后来胤祺上折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自己是被佞臣蛊惑万万没有不臣之心,胤禛还是原谅了这个弟弟。

    

    因而这世,在得知胤祺圈禁于恒郡王府被折磨得不人不鬼时,胤禛不顾禁令,亲自闯入府中想一探究竟,竟然看见昔日沉稳忠厚的五弟,一身腌臜坐在院子里,蓬头垢面像个乞儿捡地上黏着泥土的米粒往嘴里塞,不时露出痴儿的笑,嘴角不停流着涎水。

    

    胤禛一见这场景顿时感觉眼前一黑,紧接着便是一股火气涌上心头。他怒斥一旁冷眼的侍卫还不赶快将恒郡王扶起来,负责看守恒郡王的侍卫长在胤禛强闯郡王府拦阻不住后,便一直胆战惊心跟在雍亲王身后,这时见雍亲王发怒,连忙招呼两侧的侍卫将地上还在傻笑的恒郡王搀回屋内。

    

    胤禛忍着火气跟着进屋,本想同允祺说几句话,可允祺一进屋子,突然发疯似的奔向床榻,抓着就近的器物便向胤禛等人砸去。还是侍卫长反应及时,连忙挡在胤禛身前,替他挨下几个硬物摆件,把人护出屋子。

    

    屋内还在不断传来砸碎东西的响动,混杂着刺耳的不知是哭是笑的声响。胤禛在门外站了片刻,脸色愈发阴沉,最后一言不发沉步向外走去。

    

    ……

    

    天色渐暗,快到宫禁时刻,养心殿的小太监却高声传报,雍亲王求见。

    

    胤祥一听是四哥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朱笔,眼中满溢欢喜,忙道了声“宣”。

    

    门外的小太监掀开帘子,胤禛走进养心殿,往前几步便要行礼,胤祥已大步走到他身前,搀起他双臂,一双漆黑如星的眼眸仔细端详着他全身,见他未曾受伤,眼中才漾出笑意,乖巧地唤了一声“四哥”。

    

    胤禛微微收回手,眉心蹙起,并不打算与胤祥周旋,开门见山问起允祺的事。允祺如今变成这番疯疯癫癫的样子,究竟是不是胤祥所为。

    

    胤祥从胤禛硬闯恒郡王府时,便得到了消息,他知道四哥事后一定会进宫质问他,而他并不打算欺瞒便默认了。

    

    胤禛见他承认,心中刚压下的火气重新蹿起,怒道:“陛下金口玉言,难道忘了先前允诺过臣什么吗?”

    

    胤祥淡淡道:“胤祥只答应过四哥留他们一命,并未许诺不会做别的……”

    

    “好好好,胤祥你也跟四哥玩起心眼来了!”

    

    胤祥一愣,连忙道:“不是的四哥,胤祥只是咽不下这口气。他们对四哥不忠,便应该受到惩罚。”

    

    “老五是被老九蛊惑的。”

    

    “就算是被蛊惑,那也是他心性不坚定对四哥并非完全忠心,既是如此弟弟怎能允许他好受?”

    

    胤禛见他油盐不进,不由更怒:“不管如何,你也不能这样磋磨允祺。当初允礼不是也帮过允禩吗?怎么没见你对他动手?”

    

    胤祥道:“那是允礼用着顺手,他虽犯过蠢,但聪慧过人素有才干。四哥心软,有些事总要有人来替四哥做才行。”胤祥是想自己把所有腌臜事都替四哥做完的,奈何四哥喜欢他风光霁月高洁良善的样子,他只能让允礼代替他去做那些不能见光的事。

    

    事实上,允礼的本事都是胤祥教给他的,允礼知道胤祥的手段,他不会背叛胤禛,不然胤祥怎么可能将他引荐给四哥?

    

    思索于此,胤祥不知想到什么,瞇起狭长眼眸,眉眼之间不知为何看来有些愠怒,他的语气骤然变得冰冷,平淡得令人毛骨悚然:“四哥,你不该去恒郡王府。那个蠢货便是疯癫了,也险些伤了四哥,早知如此胤祥一开始便不该留他一命。”

    

    他言语间,像是在处置什么不值钱的货物,那样凉薄无情的神态,让胤禛心惊。这样的胤祥让他感到陌生,而胤禛一向不喜欢人事超出自己的掌控。

    

    他往后退了几步,脸容褪去血色:“胤祥你竟这样冷血无情……”

    

    话说出口,胤禛便后悔了。

    

    他看见胤祥唇边的笑意僵住,随之慢慢淡去,只维持一个难看的假笑。

    

    胤祥一瞬息受伤的神情深深刺痛了胤禛。

    

    胤禛想说什么,却无从开口,他只能在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离开养心殿。

    

    回到雍王府,胤禛称病在府想了很久,一晃便是四五日,他不想这么和胤祥僵持下去,便打算主动示好,整理了几日来的朝务写成一本折子去养心殿求见。

    

    胤禛在殿外候宣,并没有等太久,小太监便将他引到东暖阁。一进阁内,胤禛便发现太监总管张瑞望着他的目光闪烁着莫名的光亮,很像很多年前胤禛去江南赈灾,被灾情缠绕的焦头烂额的知州望着他时的目光。

    

    那是见到救星的目光。

    

    张瑞很快掩住自己目中几乎要溢出来的欣喜,连忙上前把胤禛往内室请。

    

    胤禛实在是摸不透情况,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内心已是三千问。

    

    临近伏夏,屋内冰鉴熏着冷气。

    

    御案后,胤祥面容有些憔悴,眼圈下蒙着淡淡的青色。胤禛知他又不爱惜身体,心里生起不悦,但有人在场,便恭恭敬敬跪在地上打千。

    

    胤祥被胤禛请礼的声音惊动,手中笔墨一顿,在雪白纸上滴落一痕墨水,再抬头时,望向胤禛瞳孔闪过一瞬暖热,可随后漫上朔日冰寒,盯得一旁的张瑞浑身一颤。

    

    张瑞心里叫苦,忙不迭退出暖阁,独留这天家兄弟在阁内。

    

    比起贴身侍候,他们这位万岁爷更喜欢与雍亲王独处。

    

    胤祥几乎立时扔下笔,几步跨过来扶起胤禛。

    

    “四哥,不是说好不许向我行礼吗?”

    

    胤禛心安理得被胤祥搀起身,眉尾眼梢减淡了不少刚才的卑恭,那双秀细墨描的眉微微挑起道:“胤祥以前不也总爱违抗圣命向奴才行礼叩拜吗?我腿脚尚好,多跪几次并不妨事。”

    

    胤禛“奴才”二字咬得极重。

    

    知道他这是在刺自己前世拘礼太过,以至于不爱惜自身病体,胤祥笑了笑,并不反驳,搀着胤禛往东边卧榻坐下。

    

    二人在榻边坐好,胤禛便把户部内务府等诸多事宜事无巨细一一上奏,胤祥静静听着,不时说上两句自己的见解。一直到朝务上的事商议的差不多,胤禛放下折子,抬眸望着胤祥,半晌复转开:“那日是四哥不对,不该说出那句混账话。”

    

    胤祥一愣,笑道:“弟弟并未放在心上。”

    

    胤禛见他似乎真不在意,心里欢喜,却不知道此时胤祥早已做好日后一死来断绝他的疑心。

    

    胤禛在暖阁待了一会。胤祥处理政事从来不避讳他,涉及新政的事宜还总要请示过他,在二人独处时,做皇帝的倒像是胤禛而非胤祥。

    

    胤禛虽对胤祥尚视自己为君很高兴,但到底觉得一代帝王如此屈身于人不好,便有意放权想做个闲散王爷。

    

    他始终认为胤祥不信自己信他。

    

    坐了一会,日头正毒辣,外头肉眼可见蒸腾起热浪。胤禛颈部已烘满热汗。

    

    小太监捧着桃枝纹盘盛来鲜嫩多汁的西瓜,胤禛吃了一块。张瑞匆匆一瞥,见雍亲王歪在冰凉的寒玉枕上,那是胤祥亲自设计样式命造物办特地赶制来的。雍亲王体质畏热,用寒玉枕能缓解些许暑热。不过就算这样,雍亲王脸上也熏着热红,领口解开两颗盘扣,张瑞不敢细看,只晃眼瞅见那处白玉似的,心里啧叹,雍亲王可真白嫩啊。

    

    而他们的皇帝陛下,正靠在雍亲王旁边,谄媚地扇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扇打,目光黏稠的落在雍亲王脸上,上身以一种前倾滑稽的姿态贴近雍亲王,很像雍亲王的造化。

    

    虽然咸怡帝这行为实在没有一位帝王该有的威仪,可比起这几日养心殿内的暗流汹涌,张瑞已在心里念阿弥陀佛了,对此自然佯作看不见。

    

    既是从小跟在胤祥身边的张瑞,自然有机会窥见主子面具下的真性情,也知道他冷血的性子。他不吝在脸上展示丰富的神情,可那往往代表着他要取得某种有利于自己的目的。

    

    除了在雍亲王身边,他永远是一副乖顺的模样,时常露出讨好主人的小狗表情,可那不是谄媚,而是一种发自内心想要得到认可的渴望。

    

    也许在主子爷眼里,这世界只有两种人,雍亲王和其他人。

    

    胤禛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虽然有胤祥打扇子,可紧贴身体的衣物还是被汗水浸润有了湿意。

    

    胤禛素来喜洁,身上黏糊糊的让他颇不自在。

    

    胤祥微笑着用手帕给他擦去额头上的细汗道:“四哥,浴德堂新建了一方水池,去洗洗?”

    

    胤禛猫似的懒洋洋眯起眼由着胤祥给他拭汗,闻言点点头。

    

    ……

    

    宫殿内白气缭绕,胤禛坐在水池南面基座的竹榻上,因为空腹下水容易晕厥,胤祥给他喂了几块杏仁酥,胤禛懒懒吃了,神色餍足倒很享受胤祥的侍候。胤祥很喜欢这样与胤禛亲近,一早退避了伺候的所有宫人。

    

    他喜欢一切能与四哥亲近的机会,前世便是如此,所以侍奉起胤禛来总是得心应手。

    

    胤禛阖着眼睛靠在竹榻的玉枕上由胤祥给他解衣袍,期间微微掀开眼端详胤祥,水池蒸腾的热气让他英气的鼻尖溢出点点薄汗,胤祥的皮肤也白,何况他姿容俊美,看着更为赏心悦目。

    

    只是他望着胤禛的目光太过干净,心无旁骛替他解下白色里衣。

    

    胤禛微微眯起眼睛,如果了解他的人,应该知道,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不过胤祥单膝跪在榻边,并没有发现。

    

    胤禛下了水池,辫子搭在肩侧,乌黑发辫愈发衬托的皮肤莹白润透。胤禛身体比前两年好些,身上也长了些肉,可毕竟先天不足,看上去还是薄弱,胸脯上没几斤肉。

    

    他靠在水池壁沿,腻白肌肤被热气蒸出薄红,秀气的脸上也带着淡粉,唇瓣愈发红润仿佛含着淡淡胭脂。

    

    胤祥盯着那仿若带着诱惑意味的唇瓣,解衣的动作微滞。

    

    久久听不到动静,胤禛半眯起眼,不解地望向池上的人。

    

    “胤祥……”

    

    胤祥笑了笑,脱下最后一道屏障涉入池中。

    

    池面很快荡起不小的涟漪,胤禛在水中缓缓走动向胤祥靠近。

    

    “以前都是胤祥侍候四哥,这回换四哥来。”说话间,湿润热气喷薄在他肩处,察觉到胤祥的身子颤了颤,胤禛眼尾染上愉悦的笑,掬水浇在胤祥的背上,手碰碰他的肩,指尖绕过肩线慢慢向中间划去,轻轻压实,顺着脊骨滑至尾骨。

    

    不得不说,胤祥确实有个好身材,全身肌肉线条完美而充满力量感,可见常年练库布的成果。

    

    随着胤禛的手在胤祥身上流连,他能听见弟弟压抑的粗重呼吸,甚至于那水波潋滟下,白色亵裤微微的情热。

    

    胤禛得意一笑,绕至胤祥身前,胤祥脸上血红,微微撇过头,似乎不敢瞧胤禛的目光。

    

    胤禛有些不满,捧过他的脸,仰头吻上去。

    

    胤禛并不是贪欲之人,对床第之事造诣甚浅,更别论讨好取悦他人。他压着胤祥的唇,只在唇边细细磨蹭,偶尔拿舌舔舐,实在有些搔不到痒处。胤祥眼眸却在这样没有技巧的吻中逐渐滚热,他情不自禁搂住胤禛的腰身,将他压在池壁上加深了这个吻。

    

    “唔……”舌如灵蛇侵入胤禛口腔,爱恋的刮蹭每一寸,勾缠着他的舌头,重重顶弄吸允,胤禛被他裹弄的喘不过气,勾住他的后颈才堪堪不至于滑入池中。待抬起头时,胤禛微微睁着眼,在水汽缭绕下含着迷离,唇瓣透着润泽暧昧的水光,半响浮出一抹诱人的弧度,忽然靠到他耳边低唤“胤祥”。

    

    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慵懒的性感,宛如摄人心魄的靡靡之音。胤禛纤细的手腕攀至胤祥肩头,正要缓缓向下,却被人握住。

    

    水声哗啦响起,胤祥向后退了几寸,仍握着胤禛的手腕。

    

    胤禛靠着池壁,懒道:“胤祥?”

    

    胤祥垂下眼眸,神色晦暗不明,声音低沉、悦耳却压着危险和某种莫名情愫:“四哥,你会后悔的……”

“后悔?”

胤禛想起禧嫔灵堂前见到胤祥的情形。那时他还是个孩子,小小身子缩成一团跪在灵堂前,没有哭,只是稚嫩秀气的脸上映着火盆里微曳的火光,浑身散发出惘然的凄凉感。那时候孝懿仁皇后刚薨世不久,康熙哀恸之余未能把多余情感给丧母的胤祥,胤禛见那孩子孤单无依的身影,想到早逝的养母,心中无限悲痛,便接他到身边陪他度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日子。

那时候胤祥的偏执与冷性已初见端倪,胤禛只当他是因养母禧嫔薨逝所致,愈发对他关怀温柔起来,后来果然触动了胤祥的心扉。自那以后,两人亲近起来,胤祥在他面前总是温和体贴的,胤禛以为他是心性变好了,还兀自欣慰,哪里想到这是胤祥渐渐将自己视作他的唯一,为了讨他欢喜在他面前伪装罢了。

    

    胤祥的心性让他成为了天生的谋略家,甚至是个优秀的玩弄权柄的能手,操纵人心的木偶师,但一个百姓所期盼的帝王绝非是他。一个优秀的谋略家,只是擅长操纵群臣,可他并不一定对一个国家有益。

    

    胤禛性情急躁,甚至感情热烈天真到不像一个成熟的帝王,甚至他的帝心也太容易被猜透,但无疑他是位优秀的君王,百年之后,总有人会忽然想起他所留下的遗产给这个国家带来怎样的希望。

    

    人们会重新认识他,不过那是后世,他看不见了。

    

    胤禛自然是喜欢被人称赞,发自内心的赞同是对他施政的认可,可就算天下人对他只有唾骂,他又岂会退缩畏惧?

他就是这样的汉子!

    

    胤禛时常想到从学顾尚书时,常见他兀自捧着一本书,看着看着发出长长的叹息。

顾八代对大清日益腐败的吏治和弊端累累的八旗兵制忧心不已,可仕途不济得不到重用的他,只能徒然在年迈纵横褶皱的脸上缓缓流淌几行热泪。

    

    古语有云,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位空有尚书虚衔的老人,只能在蹉跎的岁月中,展望大清可以预见的未来默默流泪,心中悲伤无人知晓,直至郁然溘逝。

    

    胤禛恰似觉得有万千大山压顶而来,顾八代长逝不久,又逢黄河决堤,胤禛见胤礽犯浑对灾情敷衍了事,愤然之下说了几句过激言语被胤礽从台阶踹了下去。

    

    胤禛昏迷过去,醒来时身边是胤祥。胤祥的眼睛如同深邃黑夜,有时候连胤禛也看不透那深处隐藏着什么。

    

    那日他默默坐在胤禛榻侧,他一向守礼更敬重胤禛,从不会对他做出冒犯失礼的举动。可那会儿他伸出手轻轻抚摸胤禛苍白的脸庞,从额头抚至下颚。

    

    那时候胤禛还不知道胤祥心里作出了怎样的打算,只是在后来,胤礽被废前夕,胤祥曾语焉不详对他道,四哥,其实胤祥从来没有哥哥想得那样好,我只是在乎四哥所在乎的。

    

    我并非什么周公,也没有那么大的胸怀,我只是在乎你,仅此而已。

    

或许他早已看出他胸有丘壑、腹有乾坤,有想要一展宏图的抱负。所以他将自己献祭出去,推着他登上那个位置。

    

    胤禛想,如果胤祥真的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如果他真的满染鲜血罪无可恕,那么他是为了谁变成这副样子的?

    

    胤禛靠近胤祥,轻轻吻上他的肩头。胤祥身体抖了抖。

“四哥,我是个正常男人。”

    

    胤禛低低笑起来:“我知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胤祥握紧胤禛的手腕,目中做着最后的挣扎:“你不会想要了解真正的我……”

望着眼前患得患失的胤祥,胤禛仿佛看见多年前失去母妃茫然悲凉的瘦小孩子,怜爱地吻了吻他的下巴。

“胤祥,你怎么知道我爱的不是完整的你?”

胤祥眼瞳微微收缩,胤禛能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在颤抖。

“四哥,也许你会后悔。”

“不,我不……”话音未落,便被胤祥压触下来的吻封缄余下的话。

  ……

  

  

  

  

  

  

  🍃:还有一部分🚗放不出请入企鹅群自取551086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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