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约／龙雀】章台柳（19）BY蜀兔子
★ooc预警，师徒年下，前世今生，先虐后甜
文／叶子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殿君为了救你，不惜耗尽体内真气，若非怕你肉身承受不住，恐怕还会将体内的内丹也都给你。”
“真气枯竭，便会魂飞魄散，如今殿君虽没到那个地步，却也无法再维持人形不得不在孽海修养。”
“陵光，如果你还有良心，就该把属于殿君的东西还给他!”
……
从叛离天庭的那天起，陵光就做好独自踏上一条带血的道路。
他清楚知道属于自己的归宿，所以每行一步，他都没有半分犹豫。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身后多了一个少年，如同沙漠里挺拔的小白杨，迎着风沙，坚韧地扎根在他身后。
像是阴暗的世界裂开一道缝隙，让他见到了久违的光芒。
……
真气耗尽，按理不会恢复得这么快，可奇怪的是，守约一靠近他，他就感觉到一股源源不断的真气涌入体内。
他的身上，好像有某种东西正贪婪地吞噬着守约的生命。
从前他体内真气充盈，尚难以察觉，如今他体内真气空乏，这种感觉便异常强烈。
曾经，他本意用双修之法度元阳进守约体内，以蕴养他没有内丹护持的神魂。可几月下来，守约身体没见好，反而日渐衰弱下去。莫非，那日夜的耳鬓厮磨，反倒是害了守约?
这一猜想，瞬间让凯因的心沉入低谷。
他只能按下心绪，加快离开孽海的速度。
……
回宸桓宫的路上，凯因用法术烘干了守约身上的衣服。
守约发绳断了，银色长发柔顺的散落在凯因的手臂上。凯因不由加紧抱住怀中人的力道，在踏入宫殿时，守约醒了。
他睁开眼，看了看四周，见是回到了宸桓宫的寝殿，并没有出声，只是重新闭上眼睛，静静靠回凯因胸前。
凯因把他抱入寝宫内殿，走到床榻边，正打算将他放下，守约却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整个人亲密地依偎在他胸前。
那样害怕失去的姿态。
凯因是第一次见。
他沉默片刻，俯身把守约放在床上，自己顺势在他身边躺下。
轻轻将他搂入怀中。
风呼呼吹着，门窗发出细微的响声。
金乌低垂，广寒初现，有星光在天边出现。
二人相拥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等到凯因再次醒来的时候，这才发现怀里的人不见了。
他摸了摸被褥的温度，凉的，很快坐起身，看向四周。外殿隔着微微摇动的纱帐，有淡淡的月光照进来。
地板上覆着一层青蓝月光，看来有如刷洗过般，散发出晶莹的微光。
他下床，循着斜长月光向外殿走去。
守约坐在门槛上，月辉照在他身上，在他身后拉下长长的影子。
凯因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守约听见动静，转头向他笑了笑，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支极短的骨笛。
骨笛质地粗糙，显然不是出自行家之手，但笛身光滑细腻，却似极受主人喜爱，满是常年拿在手上摩挲的痕迹。
在长城，凯因也确实常常看见守约在城墙下抚笛吹奏。
每每见他吹响骨笛，都能从他的笛声中感受到一股浓郁的悲伤。
而今，他再次吹响骨笛，清脆空灵的笛声却充满温暖与怀念，仿佛在述说一段深藏起来的美好回忆。
一曲终，守约放下骨笛，目光望向天穹那轮清冷孤月，声音犹如秋夜凝结的清霜。
“你说，这辈子会不会是上辈子说得下辈子。”
“嗯？”
守约却不愿再说什么，摇了摇头，头靠在凯因肩上。
风吹过庭院，花圃中各色花草微微摇曳，发出沙沙清响。
夜色如水寂静。
守约呼吸渐渐平缓，在半梦半醒间，发出细小的梦呓：“从前我还是陵光的时候，辜负过一个人……后来，等到他消失，我才知道自己爱上了他……作为旧时代的神祇，我没有辜负自己的使命……可作为陵光，我却辜负了他……”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越变越淡，最后完全被风吹散。凯因想问那个人是谁，可守约早已靠在他肩上陷入沉睡。
风声依旧沙沙作响。
凯因低头望向他，心想，你这样温柔，又怎么会辜负别人……
……
凯因在天大亮时转醒，床榻上已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坐起身，一支骨笛从他胸前滑落，掉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凯因望着地上的骨笛愣了愣，这才想起昨晚有如梦境般的片段。
于是俯身拾起地上的骨笛，置于掌心缓慢抚过笛身，直至吹孔顶端停下，那里凹刻着两个字“孟章”。
凯因手顿住，随后像是确认什么一样，移开指腹，凝目再度看向那两个字。
依旧是“孟章”。
……
殿门大开着，但欢颜还是不敢进去，端着洗漱用的物品，站在屋檐下候着。
忽然一股风扑面而来，带着渗骨的寒意，她抬头一望，殿君站在门口冷冷觑着她。
“百里守约现在何处？”
欢颜被问的有些发懵，呆愣愣道：“公……公子应当还在殿内……”
凯因的目光又沉了几分。
欢颜余光偷瞄殿内，这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哪有公子的踪影。
……
公子不见了。
殿君翻遍了整个无妄宫，一无踪迹，公子就这么无缘无故凭空消失了。
……
评论(12)